与三弟毛泽覃两人生肖都属蛇,相差12岁,投身后,互相鼓舞,情同手足。但是两人生性都好强,有时不免磕磕碰碰,闹出矛盾。中央苏区第一次反“围剿”前夕便发生过这样的故事。
那是在1930年冬,调集10万兵力气势汹汹“围剿”中央苏区中部。敌张辉瓒师9000余人拟从江西吉安县东固进攻永丰县龙冈和君埠。当时的胞弟毛泽覃被任命为赣西南特委委员兼后方办事处主任,驻扎在君埠,领导当地军民扩大红军队伍,组织赤卫队、游击队、纠察队,袭扰敌人,交通;同时筹粮筹款,征集资财,为反“围剿”作准备。11月29日,率红军总前委领导机关经龙冈往东部30华里的君埠圩进发。一上,看见根据地人民纷纷参军参战,支援前线,进行坚壁清野,大打,心里十分高兴。但是,他也亲眼看见两个红军战士拉着一个青年去当兵。他对两个战士道:“扩大红军是当前的重要任务,但当红军要自愿呀!你们怎么能这样把人掳走?这样做是严重违的扩红政策的,你们是哪个部队派来的?我去找你们的领导!”两个战士说:“我们是赣西南地方红军,是后方办事处毛泽覃主任派我们来征兵的,因为任务很重,我们不得不这样。”当得知是毛泽覃要他们这样“扩红”时,怒不可遏,命令他们立即放人。
因此事心情十分沉重,傍晚来到君埠“源发药店”住宿时,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使劲地抽着烟,并派人把毛泽覃叫来。得悉大哥到君埠了,许久未见面,现在可以促膝谈心,毛泽覃非常高兴,便很快赶到。一见弟弟就怒火中烧,狠狠训了一顿。毛泽覃不服,兄弟俩就在房内大吵起来,外面的行人经过,都听到激烈的争吵声。毛泽覃性格直率、果决,嗓门洪亮,此时滔滔不绝地强调客观原因,他说:“反‘围剿’在即,‘扩红’任务繁重,省行委和省苏接连下了几道命令,了‘扩红’数字,不这样做无法完成任务……”听不进去,打断他的话,大发雷霆说:“你就可以不顾党的政策么?岂有此理!乱弹琴!”见大哥不分缘由,不容分辩,毛泽覃说着说着火气也上来了,因此二人争吵十分激烈,互不相让,越吵越凶。气得举起手来想打毛泽覃,毛泽覃见势不妙,怕,不敢再吵,便承认了这种做法不对。还要毛泽覃作出书面检讨,并去向那位青年赔礼道歉,不良影响。
毛泽覃虽然检讨了自己的错误,但心里有气,思想未通,曾经几次在他人面前抱怨大哥火气太盛,方法不当,好像兄长就是家长,接受不了。
毛泽覃1905年生,1923年,参加过青年运动、工人运动、黄埔军校、南昌起义、井冈山斗争,担任过区委、中心县委、师师长、苏区中央局秘书长、福建省委、闽粤赣军区司令员等职,在党和红军队伍里是一位智勇双全的战将,曾自豪地说过:“我们毛家出了一个大将军。”1932年冬,受到错误线,被扣上右倾帽子,常常沉默不语,一个人抽闷烟,身体愈来愈差,眼睛都陷下去了。后来,“左”倾线更加,毛泽覃与反对王明线、赞成罗明正确主张的、谢唯俊、古柏等被诬为“江西罗明线”,遭到斗争,无情打击。1934年10月红军主力长征后,毛泽覃被留在中央苏区游击战争,担任苏区,率领留守部队转战闽赣边区。1935年4月25日,毛泽覃在瑞金黄膳口的红林山区黄狗窝被敌人包围,为掩护同志们转移,他跟敌人展开激战,后来子弹打光了,便上好刺刀,准备进行白刃格斗,就在这时,一颗流弹击中了毛泽覃右腰上方,一直穿过前胸,他魁梧的身躯顷刻倒在地上,手中还紧握着枪,时年仅29岁。当时在的长征上,无法知道三弟的消息。到了延安后,有一天,警卫员拾到敌人一份,说从者内衣口袋里搜出了毛泽覃的照片,这才得知毛泽覃已壮烈献身疆场。他异常悲痛,沉默良久,泪流满面。
有一次,向、等人忆及红军第一次反“围剿”前夕在江西君埠“扩红”之事和兄弟二人为此事而发生的激烈争吵,责怪自己当时态度太生硬,个性太强,没有耐心细致地对弟弟做好教育工作,深感内疚,心里很不平静。接着又向周、朱二人谈起他们毛家三兄弟的性情。他说:“我这个高志大,不屑干杂务,喜欢四处闯荡,不愿随老父种田,二弟比我小3岁,忠厚温良,只读了几年私塾,就辍学务农,持家理财,左右手都会打算盘,成为父亲身边一位好帮手;三弟泽覃比我小许多,一直受到父母溺爱,天性机灵、淘气、顽皮,胆子大,脾气也暴躁,有时还挥动小拳头跟人家打架,天王都不怕,老虎摸不得,父母管他不住,也没办法,只有我能管住他,使他规规矩矩地听我的话。这次通过君埠的激烈争吵,我发现我的脾气比他更躁,更不冷静,以致争吵过度,影响也不好,我有责任。可是现在弟弟为了,我再也无法向他解释和致歉了。”
1959年4月,在上海召开党的八届七中全会上,当讲到党的生活时,他第二次谈起了29年前在江西君埠兄弟争吵之事,他心情沉重地对大家说:“我这个人有旧的东西,比如有一次我的小弟弟毛泽覃和我争论一个问题,他不听我的,我也没有他,我当时急了,大发脾气,挥拳就要揍他。我弟弟是个要强的性格,最受不了委屈,此时也火了,拍着桌子大声道:‘怎么,你要打人?这是的地方,是红军的队伍,不是毛氏祠!’事后,他还在一些人面前讲我的闲话:‘实行的家法还是党法?父母不在了,他是大哥,就可以打我么?’”
的秘书田家英以前从未听过说他兄弟之间闹矛盾之事,这次听得很突然,很想知道毛泽覃烈士的情况。回到后,在一个星期天陪散步时,特意问起此事,第三次动情地说:“我的弟弟是个坚定的主义战士,他受了我的影响,在队伍里不甘落后,长了不少见识,懂得了许多道理。1927年8月初,他到了南昌,却没有赶上‘南昌起义’,一个人走了几百里,困难重重,沿途当叫化子,向小摊贩讨饭吃,后来,总算在临川城外追上了部队,成了的‘特遣大使’,上井冈山与我联络,实现了‘朱毛会师’,并创建了井冈山第一个党支部,他任。想到以前在江西君埠的争吵,我对弟弟缺乏,甚至动辄想用拳头来,承袭了父亲的家长作风,太不,太不应该。”
1959年6月30日第一次上庐山,下榻在“美庐”别墅,次日挥毫写下了《七律·登庐山》名诗。几天后,他与湖南省委周小舟等一起侃谈,第四次谈起江西君埠兄弟争吵之事,又作了坦诚的。他说:“我这个人呀,40岁以前肝火大,那年我37岁,对待弟弟动不动就发脾气,总觉得、真理在自己手里,直到现在我还有肝火。”吸了一口烟,深情地说:“也许我弟弟是遗传父亲的基因,性子也急躁,如他第一次听到我在中央苏区受到不公平对待时,从不吸烟的小弟弟,突然向房东要了一袋旱烟,猛吸一口,呛得他连声咳嗽许久,眼泪也呛出来了。那时我完全陷于孤立,不但没有一个人上门,连个鬼也不上门,我的弟弟便常抽空来看我,为我解闷。后来他翻阅《斗争》,看到一篇题为《什么叫进攻线》署名文章,把矛头直指邓、毛、谢、古,说这四人是‘的派别和小组织的’。我弟弟气得血涌脑门,立刻病倒,烧到39度,我和子珍连夜去帮他请医生。往后他为我受过很大委屈,受到撤职处分,下到兴国县‘基层’,直到开始长征了,我也无法把他带走。我弟弟还不到‘而立之年’,就为献出了青春。”
从不掩饰自己的,四次在不同场合谈起自己在江西君埠与胞弟毛泽覃争吵之事,反复作了,悔憾终生。一方面说明了的斗争铸就了他的钢铁性格,体现了他刚毅率直的秉性;一方面又说明他是个多情的男子汉,能认识自己的不足,对人和蔼柔情,幽默憨笑。的四次侃谈,都没有就事论事,而是让人体察全党不能搞家长制,要有作风,对人民、对同志、对兄弟不能动辄压服,也要讲究艺术,才能做到。
其实40岁以后脾气好多了,1939年9月23日同谈话,后来他回忆说:“我注意到毛异常安祥,什么事都不会惹他烦恼,他逐渐养成了温和的性格。他远不像蒋介石那样‘紧张’。”
是位极有个性和自尊心的世纪风流人物,他本人承认既有“虎气”,又有“猴气”,但以“虎气”为主。他决不愿失去,。他对友人写信声称“性不好”。他认为有人格而得生为第一,奋斗被杀第二,第三,第四,他最深恶痛绝的是。平时温和文雅,他与其他中央干部相比,发脾气是很少的,不轻易,尤其是对党外友士和人民群众,更是和谐无间,洗耳,有“关羽性格”。但有时发起脾气来,火气十足,嬉笑怒骂的本领极其杰出,让人无法招架,而且使人害怕。睡眠不好,往往是个性躁动所致。所以经常会检点自己的“肝火”问题,相忍为重。发过脾气之后,又像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既和气又逗笑,亲热起来,高谈阔论,气氛十分融洽,而且展露绵绵情感,使人际关系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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