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珍奈特•哈米多娜│丝绸之:贸易、外交与文化——2018年度考古学研究系列学术第6讲纪要
2018年5月15日下午,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主办的“2018年度考古学研究系列学术”第6讲在考古研究所八楼多厅举行。来自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馆长珍奈特•哈米多娜研究员(图一),为大家带来题为“丝绸之:贸易、外交与文化”的学术。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长朱岩石研究员主持并点评(图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边疆民族考古研究室王鹏助理研究员翻译。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中国石油大学()、服装学院、首都博物馆等单位的专家学者和学生们聆听了此次。
乌兹别克斯坦自古以来和中国之间就存在友好贸易往来的关系。人类古代文明的发展与道走廊的形成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几个世纪以来,古老的丝绸之把东方和联系在一起,它促进科学、教、技艺、文化价值观在区域和民族间进行交流。比如在欧洲有一条连接俄罗斯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国家(、挪威、丹麦)的道,在非洲有一条连接埃及与撒哈拉沙漠之间的道被称为“食盐之”。而最具传奇性的道是自太平洋海岸的国家,穿过整个亚洲,连接地中海到希腊的丝绸之。而且丝绸之不仅在陆,甚至还有一条海洋丝绸之,这条道连接了不同的文化区为东之间架起了桥梁,使人民致力于和平与合作。
起初,丝绸之自古都长安出发,沿着北边的长城穿过河西走廊至敦煌。从敦煌开始绕塔克拉玛干沙漠开始分为南北两条线,一条向北沿天山至伊犁,另一条向南可称为中线至伊塞克湖和巴克斯特里亚(北阿富汗)地区,之后这条道分为两支,一支一直向南至印度,另一支通过了伊朗、美索不达米亚,进入了地中海附近的大马士革。在这条绵延数千英里,经过荒芜的沙漠和险峻的山脉的伟大道上,诞生了很多著名的城市和文明。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穿越着尘土飞扬的道,用各种语言从东方的集市向欧洲人出售珍贵的丝绸、石头、香料和颜料、黄金、白银和奇异的鸟。
众所周知,公元前138年汉武帝派他的使者张骞去寻找盟友共同反对匈奴。在出使途中,张骞被匈奴了10年,之后他成功地逃离并穿越天山向西进入费尔干纳盆地。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在这里有一个国家拥有许多城市。他试图与当地者达成协议,但对方只同意建立一个贸易关系。张骞向汉武帝介绍了他在中亚的详细报告,为建立贸易铺平了道,这随后成了丝绸之的基石。
中国和中亚之间的交流,主要保存在中国公元一世纪至公元七、八世纪的史料中。最初的贸易性质是朝贡式的贸易,其方向是自中亚向长安。在费尔干纳盆地有一种非常珍贵的便是大宛马,而在中国文献中将其描绘为“天马”或“长着翅膀的马”,正是张骞将这种马引入中原,同时还有马的饲料苜蓿。如此,中国便与中亚文明相遇,之后地中海文明和印度文明也加入了交流的行列。随着贸易的发展,中国每年都会至少向中亚派遣五次商队,每次随行人员都多达上百人。他们带着丝绸和金属制品交换了马、玉、珊瑚和其他亚洲产品。
起初中国从中亚获得主要是马、皮革、苜蓿的种子、葡萄的种植技术和葡萄酒。后来,中国引进了更多的农作物比如豆子、洋葱、黄瓜、胡萝卜、石榴、核桃等。中亚商人从中国带走的物品有精美的瓷器、青铜器、漆器、纸。其中,由于只有中国掌握制造瓷器的技术,所以瓷器在欧洲市场十分受欢迎,而获得的青铜器主要是一些青铜装饰品尤其是有中国图案的青铜镜。当地出口的商品是黄金和毛皮。商旅们还随身带着茶和米饭、羊毛布料、珊瑚和琥珀。在道上,商人们相互交易的物品还有象牙,犀牛角、乌龟壳、陶瓷、铁、糖霜和肉桂、姜汁、青铜和镜子。
丝绸之的长度为12000公里,所以很少有人在丝绸之上走完全程。他们经常是传递式旅行,或者是在半上进行货物的交易。在这条道上,兴起了一些城市和村庄,它们可能类似于我国古代的驿站,为商人以及随行的骆驼、马、骡子和驴等提供服务,在此商人之间可以进行相互间的交易,从而兴起了一些商业的中心。商人们经过长时间的旅行,将会到达撒马尔罕,有经验的商人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丝绸之的一半。因为撒马尔罕处于丝绸之的中间,在十字口上。
丝绸之从东向西流通的主要货物就是丝绸。由于丝绸比较轻、包装简易、欧洲需求量大且比较昂贵,所以它是远距离运输的理想对象。欧洲的一些贵族有很多尝试解释丝绸是如何制作出来的。罗马诗人维吉尔认为,丝绸是从树叶中提取来的,而希腊历史学家迪奥尼西斯认为丝绸是从花中提取出来的,还有人认为丝绸是用鸟的羽毛制作的,公元4世纪一位罗马学者认为丝绸是从泥土中长出来的。其实丝绸是一种天然的蛋白质纤维,是由蚕吐出来的一种柔软的线。界上最常见的吐丝的动物就是桑蚕,由蚕吐出的丝可以做成各种丝织品。
关于丝绸的起源,据传说有一天黄帝的妻子嫘祖在桑树下煎药的时候,突然树上的一个蚕茧掉到煎锅中,嫘祖看到锅中的蚕茧分离出丝,于是她便想到用这些丝织成线来制作纺织品。从此之后,嫘祖就被称为“丝绸之神”并在庙坛上进行祭祀,祭祀物品就是类似于蚕茧的丝织品。据报道,至少在公元前5世纪,中国南方至少有6个省份生产丝绸,其中一个中心在杭州。一般丝绸的生产从春季开始,持续六个月,主要的从业者是妇女。虽然丝发展十分迅速,但是中国丝绸生产时严格保密的,包括蚕茧、蚕蛹等的出口是严格的。
丝绸之在地理知识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当丝绸之开通后,东人才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彼此的存在。人对东方人详细的了解是从十三世纪至十四世纪开始的,因为该时期一些商人和传教士,如马可波罗,走遍了丝绸之的全程,做了相关记录并写成书,在广受欢迎。
丝绸之上货物的流通,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粟特人,粟特人占据了自撒马尔罕至吐鲁番之间的很多重要的城镇。而中亚在过去的两千年中,于丝绸之上兴起了很多商业中心,比如撒马尔罕、塔什干、萨马-坎杜、布哈拉、希瓦、特尔梅兹、沙赫萨布萨等。在这些重要城镇,先后出现很多国家的几度兴衰,各个文化、民族间的人相互交流,从而形成和了一些教的教义,比如拜火教、伊斯兰教和佛教。
丝绸之的衰落和海的兴起密切相关,当时的海主要连接着近东和东亚及东南亚。十四、十五世纪后,海上丝绸之的繁荣超越了陆上丝绸之。因为走海自波斯湾至中国大约需要150天的时间,而走陆则需要300天,而一艘大的商船的运输量相当于陆上一千匹牲畜运输的量。
总之,丝绸之加强东国家间的外交关系,促进双方建立和发展贸易,从而使地区间的人民在文化、教、科技等领域进行了广泛的交流。丝绸之的历史是一个广泛的文化互动历史,丝绸之证明了只有密切的合作和文化交流才是全人类和平与进步的基础。当下,人类面临着寻找新的合作方式,所以在21世纪研究和复原丝绸之是当前十分紧迫的任务。1993年,在布鲁塞尔举行的国际会议上,与会学者决定建立欧洲-高加索-亚洲交通走廊,恢复丝绸之,大会最终形成了一个宣言,乌兹别克斯坦积极参与了这一重大国际项目。
结束后,与会学者就丝织品的制作工艺、中亚出土丝绸与我国内地丝绸的比较、中亚地区在丝绸之出现之前出土的具有中国文化因素的相关文物等问题进行了广泛的交流。珍奈特馆长做了详细地解答。最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边疆民族考古研究室主任丛德新研究员再次向珍奈特馆长表示感谢,并颁发聘书(图五)。他认为此次资料十分丰富,详尽地为大家介绍了丝绸之上的贸易、外交和文化交流,诸位学者也提出了很多的问题,让在座各位受益良多。(整理:秦超超 审稿:刘国祥)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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