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27日,被称为“中国十大名画”之一的阎立本《步辇图》数十年来首次“走出”故宫,在首都博物馆的《天文华--历史文化展》上展出,为了目睹这一国宝的真容,首都博物馆门前排起了长龙,由于画作年代久远,为文物,仅能展出两个月,而且一定要提前一天预约参观。
根据传统观点,《步荤图》是描绘吐蕃使者禄东赞受吐蕃()王松赞干布之命,到长安迎娶文成公主的历史事实。相传这是唐代画家阎立本的作品。
公元七世纪,地处我国西南的吐蕃(今地区)开始强大兴盛,其三十二世赞普松赞干布是个“骁勇多英略”的。贞观八年(634年),他遣使臣到长安(今陕西西安),向唐王朝求婚联姻,唐太李世民答应了他的请求,决定将室女文成公主许配给松赞干布。贞观十五年(641年)春天,松赞干布派相国禄东赞到长安来迎接文成公主,唐太李世民则派礼部尚书江夏王室李道陪同文成公主进吐蕃。文成公主除了带去很多中原地区的文化典籍外,随行的还有许多各种行业的工匠,对于促进吐蕃经济、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唐王朝和吐蕃之间关系融洽,和睦相处。
完整的故事是:公元640年,即唐贞观十四年,吐蕃王派大相(相当于宰相)禄东赞向大唐求亲,第二年到达长安。由于当时大唐帝国国泰民安,各友好相处,因此,天竺、大食、仲格萨尔、霍尔王也同时派出大使向大唐求亲,唐太李世民很是为难。最后,想出一个平等竞争的办法:请五位大使参加考试,谁考胜了,就把公主嫁给谁家的首领。 当时出了五道难题,吐蕃使臣禄东赞过关斩将,一领先,最终取得了胜利。太非常高兴,心想:松赞干布的使臣这样机智、聪明,松赞干布自己更不用说了。于是,决定将文成公主嫁予吐蕃王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出嫁的消息传到吐蕃以后,吐蕃人在很多地方都准备了马匹、牦牛、食物和饮水,决定隆重迎接;松赞干布亲率欢迎队伍由拉萨出发直奔青海迎接。松赞干布高兴地说:“我今天能娶上国大唐公主,实在荣幸。我要为公主建造一座城,作为纪念,让子孙万代都要与上国大唐永远亲和。”他按照唐朝的建筑风格,在拉萨修建了城郭和宫室,地址就在布达拉宫。
撑着掌扇的两名宫女,一前一后,极为和谐自然,可是细想一下,前后错开,怎么可能把扇子排列整齐了呢?唐太相当于坐在掌扇构成的对角线上,这对帝王是大呀。但是,美最重要。同样出于审美的考虑,9名女子围绕唐太的安排也颇具匠心。最前面的两名女子,头部略微前倾,最后面的两名女子身体同样微微后仰,如同盛开花蕾的最外围花瓣,向外翻转;剩下的5名女子身体略作倾斜,呈现出一种向中心包拢的姿态,如内层花瓣着花心,唐太就处于这个最中心的内核之中。这也是行进队伍丝毫不显杂乱的秘密。
中间是吐蕃的使臣禄东赞,拱手而立,发型和服饰与中原地区不同;禄东赞身着联珠立鸟与立羊纹织锦长袍,眼神,态度谦和,面向唐太拱手而立。这件长袍来自中亚城邦国粟特,也就是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地区,早在1500多年前,粟特人的城邦就以生产丝绸而闻名于丝绸古道。到了公元七世纪中叶,粟特生产的织锦已行销丝绸之,在吐蕃帝国上层社会,这种联珠立鸟纹织锦长袍深受贵族们的追捧。这一史实在《步辇图》上得到了明确的印证,对研究古代丝绸之上的服饰具有重要意义。
左右两半图画对比,尤其是译官谨小慎微、诚惶诚恐和仕女们神情自若、仪态万方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张一弛、一柔一刚,让人的视觉得到了充分地享受。
按照画家阎立本当时的地位和身份,他完全可能是这次历史性会见的目击者,所以他笔下的人物非常真实、生动。唐太李世民的威严,使臣禄东赞的干练、谦和,引见官员和内侍的恭谨,年轻宫女的天真活泼,都各具特点,跃然绢上,禄东赞和唐太等人在民族气质上的差别也有所表现。
从绘画艺术角度看,作者的表现技巧已相当纯熟。衣纹器物的勾勒墨线圆转流畅中时带坚韧,畅而不滑,顿而不滞;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写照之间更能曲传神韵;图像局部配以晕染,如人物所著靴筒的折皱等处,显得极具立体感;全卷设色浓重淳净,大面积红绿色块交错安排,富于韵律感和鲜明的视觉效果。此图一说为宋摹本,但摹绘较精,仍不失原作之真。幅上有宋初章友直小篆书有关故事,还录有唐李道志、李德裕“重装背”时题记两行。
文成公主入吐蕃这事,前后了好些年,有点复杂。几乎和李渊父子开国建唐同时期,吐蕃王松赞干布(他的名号和名字都有不同版本,我用知名度最高的)继父功业统一了青藏高原(南部),把吐蕃整出了一个“国家”的形态。贞观八年,唐蕃之间有了直接接触,松赞同志觉得唐朝挺牛,两年后第一次向李二同志求婚,被干脆地掉了。扫了面子的松赞大怒,发兵袭击唐边境,两军互有胜负,战争规模没太大,不过双方掂量出了对方的实力。于是贞观十二年,松赞再次求婚,十四年,更派第一重臣宰相禄东赞亲到长安,执重礼表诚意。于是李世民同意让室女文成公主嫁到吐蕃和亲。
画的左边,是北宋书法家章伯益写的篆书题跋,题跋写:画是初唐的宰相画家阎立本画的,流传到晚唐,名相李德裕和另一个叫“李道志”的官员把这画重新装裱了一遍,李德裕写了题记。题记内容如下:
贞观十五年春正月甲戌,以吐蕃使者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禄东赞是吐蕃之相也。太既许降文成公主于吐蕃,其赞普遣禄东赞来逆,召见顾问进对皆合旨。诏以琅邪长公主外孙女妻之。禄东赞辞曰:臣本国有妇,少小夫妻,虽殊恩,奴不愿弃旧妇。且赞普未谒公主,陪臣安敢辄取。太嘉之,欲抚以厚恩,虽奇其答,而不遂其请。
这篇题记清楚的表明了,李世民看上了禄东赞这位精明能干的大叔,要给他也找个唐朝媳妇(琅邪长公主外孙女)。虽然禄东赞打滚上吊不情不愿地一再,声称自己和原配正妻情比金坚啥的,还是没能保往贞操。天可汗大概是希望能借此把这位吐蕃宰相羁留在长安。目的未遂,东赞大叔还是很快跑回了吐蕃,继续辅佐松赞干布征战立国。
因此,《步辇图》画的根本就不是“唐太同意文成公主去吐蕃和亲”的场景,而是……“唐太逼着禄东赞在长安娶媳妇”的场景。所以图片上的禄东赞愁眉苦脸的模样,而唐太坐个步辇让宫女抬着出来,也是十分亲民的样子,并不是行国礼许配文成公主。
唐太迎娶文成公主入藏的吐蕃使者禄东赞,加封他为右卫大将军,举行“临轩册命”仪式时的真实历史场面。按照当时尊贤礼士的典章制度,这位脱掉龙袍、改穿素衣、离开龙椅、来坐步辇的唐太,唐太右手心攥着的完整的白色小布袋,似乎是一方“右卫大将军”官印。左手抓着长方盒子,内装极有可能是一轴册文,正准备授给吐蕃国相禄东赞。虽然它们所占空间面积都很小,但却是重要的标志物。
查阅网络得知,1996年开始就有一位西安的老画家质疑怀疑故宫的修复专家,为国宝。“注意了!唐太所拿的盒子和布袋,是这幅图最核心的主题,尤其是右手握着的那布袋,可以说是《步辇图》的命脉,是经典之作的魂,绝非可有可无的点缀!” 2007年华商报采访这位79岁的西安老画家宁恩宝,他复印了1959年版的《步辇图》和1978年版的《步辇图》摆在画案前,他说。“唐太手中的布袋哪里去了?宫女的手怎么变成了一段袖筒?唐太的右手怎么被抹掉了?看看,这算不算是性修复?”
这位老画家宁恩宝还撰写了文章:《对历代绘画藏品切不可刀斧》《〈步辇图〉的妄改》等,主要以1959年与1980年以后分别出版的《步辇图》印刷图片进行比对,认为原图在修补过程中被收藏单位人为的臆断妄改。通过辨析指认图中物件,宁恩宝认为:从阎立本《步辇图》所描绘的艺术情节来看,其整体构图安排与“临轩册命”吻合,形象具体地体现了“临轩册命”时的历史场面。
不过,又有进一步的分析认为《步辇图》中的人物等与册封制度不合、《步辇图》中的“印袋”与“册文”形制不符合唐代规制、《步辇图》图像题款与“封官许印”逻辑不符、临轩册命”之说缺乏文献依据等。“临轩册命”作为高规格的册封活动,其就册封的对象、操作程序等都有严格的要求,并且由不同的官员主持阶段性的礼仪程序,不可能由一个人操作与事必躬亲地完成。
“辇” nian 原本与车一样,装有轮子,自秦以后,帝王或皇后所乘之辇车被去掉轮子,由马拉改为人抬,故称作“步辇”。此幅作品以交通工具为题目,并非出于画家阎立本当初的用意。画中央上方所题写“步辇图”三字其实至今不知是何人所题。按照唐代及北宋的习惯,不允许作画之人在画上题字留名,而由帝王题字更不符合当时的规矩。此三字只可能为后人根据此图含义所定的画名。
质疑派主要质疑的点包括:这画真是阎立本画的?题跋真是李德裕撰的?篆书真是章伯益写的?后面的鉴定真是米芾鉴的?图章真是金章等盖的?……等等等等。
徐邦达先生主编的《中国绘画史图录》上对此画的说明是:“唐 阎立本 步辇图卷(宋摹本)”“设色画:唐太李世民使臣禄东赞的一段故事。画中李世民乘坐着‘步辇’,由四宫女抬行。无款,传为阎画。” 著名画家陈佩秋在《收藏家》2003年第4期上发表《论阎立本步辇图与历代帝王图》一文,从七个方面论证《步辇图》“既非阎立本所作,又不是源自阎画的子本,则有伪作的可能。”
7.米芾《画史》:“室君发以七百千置阎立本《太步辇图》,以熟绢通身背画,经梅便两边脱,磨得画面苏落”。根据两边脱开的规律,《步晕图》真迹应当是挂轴,不合是手卷;而且今天的这本《步攀图》,非但没有苏落的痕迹,而且画面还保存得比较完好。以上二点与米带的著录大相径庭。
傅璇琮、周建国在《文献》2004年第2期上发表《〈步辇图〉题跋为李德裕作考述》一文,从文献的角度考证《步辇图》“题跋应出自李德裕之手”,并给出了理由:1、李德裕撰写题跋有文献为证,2、题跋行文内容与《旧唐书》所载惊人相似,3、此图题跋应出自李德裕之手尚有充分的历史文化背景可予证明。除此之外,上海博物馆丁羲元在《收藏家》2007年第9期和《故宫博物院院刊》2013年第4期上分别发表了《我观〈步辇图〉》和《再论〈步辇图〉为阎立本真迹》两文,从关于“明昌”诸印、《步辇图》与《历代帝王图》、“步辇图”题名和钤印者是武则天、《步辇图》的收藏过程等诸多角度予以回应,考订《步辇图》为阎立本的真迹,并进一步认定现藏故宫博物院的《步辇图》正是源自《宣和画谱》著录过的御府所藏的唯一真本。
阎立本,这位担任过工部尚书、最后升至右相的大唐高职公务员,其实干的是“大唐”特派记者的活儿。凡是陛下的重要国事活动,他必得亲自到场,借手中画笔一一记录下来。
难题2:先把一百匹母马和一百匹小马驹儿放在一起,要求求婚者分辨出哪匹马驹儿是哪匹母马所生。求婚者有的把大马放到小马群里,或把小马放到大马群中,可它们就是互不相认。这时禄东赞心生一计,他把母马和马驹儿分开关了一天,断绝了马驹儿的饲料和水。第二天,再把它们放在一起。饿慌了的马驹儿分别奔到自己的母亲那里去吃奶。关系也就辨认出来了。
难题4:从2500名年轻美貌的女子当中,找出谁是文成公主。要知道宫中的女人个个如花似玉,要想在她们中间认出文成公主,真比登天还难。而禄东赞的成功多亏了内线的帮忙。事先他先买通了文成公主的奶娘,从奶娘那里得到了文成公主的生活习惯:她喜欢用花露水洗脸,因此总有香味从她身上发出。他用慧眼从每一个脸上扫过,突然发现一个的身边总有蜜蜂飞舞,由此断定这个就是文成公主。当他认出文成公主的时候,整个现场一片欢腾。
如今在布达拉宫保存的壁画中,就有唐太“六难禄东赞”的故事。这说成公主与吐蕃和婚是当时的重大事件,在百姓中影响深远。
布达拉宫始建于7世纪,是松赞干布统一之后,为促进吐蕃、经济和文化发展,推进与唐王朝的睦邻友好关系,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的。据《旧唐书·吐蕃上》》记载:“贞观十五年(641),太以文成公主妻之……及与公主归国,谓所亲曰:‘我父祖未有通婚上国者,今我得尚大唐公主,为幸实多。当为公主筑一城,以夸示后代。’遂筑城邑,立楝宇以居处焉。”这座城的主楼高9层,有宫室999间,加上顶层的一间佛堂共1000间。遗憾的是这座辉煌的唐代建筑早已毁于战乱,仅存一座洞。
大昭寺位于拉萨市区的东南部,始建于唐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01年)。先后被称为“惹刹”、“逻些”等,9世纪改称“大昭寺”,意为“存放的大殿”。在大昭寺初建时,松赞干布的妃子尼泊尔尺尊公主得知松赞干布的另一妃子唐朝文成公主精于历算,便托禄东赞邀请文成公主勘察建寺地址。根据勘察和计算的结果,她们认为地形犹如一位仰卧的魔女。拉萨的一片湖泊(大昭寺基址)由魔女的心血汇成,红山和药王山形似魔女心脏的骨架。若能在湖(藏文音译“卧唐错”)上修庙,释迦牟尼,在红山上建王宫,就可以镇住魔女。于是松赞干布填湖造庙,在填湖工程中,大量的土是用白山羊作运料驮畜,寺建成后,为纪念白山羊驮土功绩,将该寺称为惹刹(意为山羊驮土),后改称祖拉康、觉康,清代命名为大昭寺。在五世(1642―1682)至第巴桑结嘉措执政的40余年中,曾进行了大规模的修葺与扩建。后经历代扩建而形成今天的规模。
其实唐太不舍得把亲生女儿嫁到如此遥远的地方。史载他共有21个女儿,却找不到文成公主的名字。据说她只是一位室女子,祖籍山东,其父很可能就是护送她上的李道。他是唐高祖李渊的堂侄,因战功被封为任城王,他的女儿就生在任城。唐太将一位室女子封为公主,嫁给了松赞干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史载,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松赞干布25岁,唐朝派江夏王李道护送16岁的文成公主入吐蕃。松赞干布亲率禁卫军劲旅从吐蕃远道出迎。文成公主一行往西到达黄河河源附近的柏海,与松赞干布迎亲队伍相会。松赞干布对文成公主非常满意,倍加爱护,可惜夫妻短,公元650年,松赞干布去世,年仅33岁。文成公主继续在吐蕃生活达30年,致力于加强唐朝和吐蕃的友好关系。她深受当地百姓爱戴,藏传佛教把她视为绿度母的。
据《吐蕃王朝世袭》记载,文成公主的嫁妆有“释迎佛像、珍宝、金玉书橱、360卷经典、各种金玉饰物”,此外还有卜筮经典300种,营造与工技著作60种,治404种病的医方100种,医学论著4种,诊断法5种,医疗器械6种,这些极大地推动了吐蕃社会经济的发展。
其实右边的画只占了长卷很小篇幅,左边的一篇篇书法,都是历代收藏者写的题跋之类,另纸写完粘上去的。全卷共有22跋,时代由宋至明,其实卷本比的图片还要长得多。离画面最近、底本颜色也一致的,是这作品最早的题跋,按字面讲,是晚唐名相李德裕撰文。
篆书后面两列字,是北宋大书法家米芾的题跋。元丰三年(1080年)八月,米芾时年30岁,书法题跋:襄阳米黻。元丰三年八月廿八日,长沙静胜斋观。
阎立本,唐代雍州万年人,也就是今天陕西临潼人。他出生后第三年,隋炀帝杨广登基。到他18岁之时,改朝换代。阎氏家族自北周起,世代高贵。阎立本的父亲阎毗曾娶北周武帝的女儿清都公主为妻,也就是说,阎立本是北周武帝的外孙。在当时,他的父亲及兄长立德都是有名的工程学家,曾负责修筑举世闻名的大运河从洛口至涿郡一段。朝代虽然更迭,阎家子弟的本领,任何一个朝代都急需。唐太果然委以重任,让阎氏兄弟负责昭陵的修建工作。
在中国美术史上,阎氏兄弟以画家身份列其间,而在唐史上,明确记载着阎立德曾任刑部侍郎,阎立本在唐高初年,代替兄长做了工部尚书,直至右丞相。除了这些的大才,阎氏兄弟还擅长丹青。唐太每有重大国事活动,必要求兄弟俩在场,把重要场景绘图记录。这件《步辇图》很可能是兄弟俩合作完成的作品。据说,阎立德经常为设计礼服、仪仗、车乘,甚至连装修的活儿都干过,可惜没留下一件作品。
因此阎立本在画史上的地位远超其兄,流失到美国美术馆的《历代帝王图》是阎立本另一件重要作品,还有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贡职图》和《萧翼赚兰亭图》。由于唐朝距今年代久远,学术界现在普遍认为,阎立本的这几件作品应为后人临仿之作,以北宋年间居多。《步辇图》为北宋初年临品的说法,已被广泛接受。撇开书画鉴定不谈,不难发现,阎立本的作品几乎全部涉及性主题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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