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国历史大格局中,以各省历史文化名人的产生为研究对象,观察中国文化图谱的总体分布,我们可以按照梯队方式来展开分析。到近现代,浙江绍兴、安徽绩溪、安徽桐城、广东新会、福建闽侯、江西义宁、浙江德清、浙江湖州、江苏常州、浙江温州、江苏苏州、江苏江阴、广东番禺、湖南湘潭、浙江瑞安、江苏无锡等地方,成为中国文化名人的集聚地。检索山西文化名人的发展脉络,尤以唐宋以前最为丰富,元代之后三晋文化一落千丈,“几成文化沙漠”②,人才明显减少。可以说,山东文化是中国文化之源,在诸子百家时代人物为超一流,如孔子、孟子、孙子等等,对中华文化及世界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
福建的文化起步时间与江西接近,最鼎盛期也在两宋。理学四大学派中,闽派为其中之一。那时的文化名人首推朱熹(安徽徽州人,生长于闽地),还有柳永、杨时、游酢(杨、游二位有“程门立雪”的故事)、罗从彦、李侗、蔡元定、刘勉之、胡安国、罗从彦、廖德明都是理学名家。此时的福建杰出之辈数量上不及浙江,影响上远不如江西,但基本是同一阵营。元明及清代中前期“给人印象是名家众而大家稀”,有人研究认为——这600年中福建能称得上杰出者的只有、李贽、余大猷、李光地、郑成功、施琅以及不甚光彩的洪承畴等几人。晚清后情况大变,这里是人文蔚起,像林则徐、陈化成、沈葆桢、严复、陈衍、陈宝琛、陈嘉庚、郑孝胥、林语堂、辜鸿铭、冰心等等,都是与海洋有关,从中可见其地利的影响,近代与的碰撞才造就出这样一批俊才。而影响最大、最符合民族审美的自然是林则徐。
近一千年来就是近畿了,其南部为中原一部分,又是大平原,地理优越。其实几乎可以与第一方阵一比。据缪世鸿《历代杰出专家学者的地域分布表》显示,宋代以前,名人数量综合排名居第四位(列于晋豫鲁陕之后)。宋之前,其著名才俊有扁鹊、董仲舒、刘琨、祖冲之、郦道元、卢照邻、高适、卿、贾岛等。两宋时,人才产出量有所下降,其排名列于十名之后。后来,人才数量有明显回升,“在北方诸省中,始终保持前两名之(元代时,甚至居于各行省第一)”。其代表人物有郭守敬、马致远、颜元、纪晓岚、翁方纲、张之洞、李大钊等等。如果找寻其人才增加的原因,大概与元代之后跃为畿辅之地有关。近些年来,省文联和省内部分联合评选了一次文化名人,并将其归纳为“四美”“八英”“十圣贤”“十八才子”。“四美”不提,说“八英”比较有趣,比如战国廉颇、荆轲;三国张飞、;南北朝祖逖、高长恭;宋代卢俊义;近代霍元甲。早就听说人有侠气、好结朋党,所谓“燕赵儿女悲歌,勇于为国家、为”也。略微补充一下,与荆轲齐名的还有高渐离、樊於期、田光等。“十圣贤”有黄帝、赵武灵王、蔺相如、刘备、魏征、赵匡胤、张之洞等等;“十八才子”为扁鹊、郦道元、赵佶(宋徽)、赵孟頫、郭守敬、关汉卿、王实甫、曹雪芹等等。
湖北为荆楚文化之腹地,其文化起步为南方最早,几乎与中原同步,先秦时出现了屈原及宋玉、唐勒、景差、伍子胥等文化名人,南方诸省中如此捷足先登,绝无与之比肩者。只可惜后劲不足,在以后表现平平。秦汉至清末,其出产文化名人主要有王昭君、陆羽、孟、毕昇、皮日休、米芾、宋祁、张居正、李时珍、袁宏道三兄弟、陈友谅等等。对此,梁启超给湖北的评价是:“学者无闻”“学者希焉”。清末以后,人文也随之改观。名人辈出,像黄侃、熊十力、王世杰、李四光、汤用彤、李济、闻一多、徐复观、曹禺等一批名人涌现,让湖北增辉增色。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人说与张之洞的苦心经营有关,也可能是沾了武昌起义的光,这都有可能,但是我觉得还是和清末长江中游的经济有直接关系。至于军事人物就更多了,后有黎元洪、董必武,仅湖北红安县就出了223位红色将军,杰出代表为。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中国文化“名人生产”的人文分布架构。在宋元以前,华北之晋冀鲁豫及陕西为文化名人频出之地,山西省基本在第一方阵。但随着江南的开发,人文之气随着经济和交通的布局而向东、向南北展开。比如沿大运河展开,江浙徽开始迅速崛起,北端之作为近畿也保持兴盛。随着长江航运的发达与大运河联网,其一线发达起来,比如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等地。同时,文化随着经济继续往南延伸,福建、广东也借机得到拓展,显然是沾了沿海地利之光。到1850年,中国的近代文化版图与区域架构已经形成,一直到21世纪之今日,基本保持不变。
②曲伟、安主编:《当代汉语新词词典》,: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4年,第877页。在线测字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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