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瓦片儿”是老人最中意的营生之一。老舍在《正红旗下》总结说,吃瓦片儿是最稳当最可靠的。
大清国的末代皇妃淑妃文绣,在和溥仪离婚后,也是在德胜门内刘海胡同买了一座9间房子的小院,稳稳妥妥地过着吃瓦片儿的日子。
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与匈奴主力再次决战,与此同时,太行山以东地区发生严重,七十余万饥民无以为生,到处。有鉴于此,桑弘羊和张汤给武帝出主意,向全国有产者征收算缗,就是资产税,这个算缗令中就包括对房产进行征税。
算缗令公布之后,“富豪皆争匿财”,与相对抗。于是,汉武帝只好使出了强硬的招数,颁布“告缗令”,其内容就是鼓励举报,有敢于的人,赏给他财产的一半。
这个“告缗令”的颁布,等同发动了一场“群众群众”的“”,此令一出,几乎所有的中产以上的家庭全数被举报。朝廷内部虽然对这一颇多非议,但汉武帝还是不惜用的办法来对付所有的反对者。
结果是西汉的收入大大增加了,国库也稍稍充实起来,皇家上林苑里充满了的财物,目的达到后,这条最后也不了了之。
卜式是一个经营畜牧业发家的洛阳商人,就是一个养羊贩羊的商贩。开始也就是数百头羊,可赶上了好时候,十几年间,增殖十倍,置买田宅,成为豪富。在汉与匈奴开战之后,卜式慨然,自愿捐出家财的一半,输作边用。
武帝颇为惊异,派遣使者问卜式:“你是想当官吗?”卜式回答道:“我从小就是一个放羊的,不懂当官,不愿意。”使者又问:“那么你是有什么,需要朝廷来洗清吗?”卜式答:“我平生与人没有什么争执,乡里关系和谐,没有。”使者又问:“那么既然这样,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卜式说,“天子匈奴,国民自当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只有这样,匈可被灭。”这个境界那叫一个高啊。
后来,卜式几次要求把自己的财产捐给国家(“数求入财以助县官”)。捐到最后汉武帝都不好意思了,说这样吧,你还是当官吧,随即拜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田十顷,同时天下,以示百姓。最后这个卜式当上了仅次于丞相之位的御史大夫,也算是封爵位至极品了。
唐德刚即位时候,帝国刚刚经历了安史之乱,地方藩镇力量雄厚,德想要彻底割掉藩镇割据这颗大。要削藩就要有钱,于是,德决定学习汉武帝,公元783年农历六月,向长安城内拥有房产的所有市民,征收了间架税。
唐德的间架税是按房屋的等级和间数计征的,房子越多,税负越高,有那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三进院,千间房,一次就要缴税上百万。于是很多人不自觉,本来有十间房,谎称是三间,逃税。德有办法,他让四邻举报,查出谁家少报一间,“杖六十,告者赏钱五十贯,取于其家”,连揍带罚款。
房产多的百姓一片之声,“愁怨之声,盈于远近”。唐德正忙得不亦乐乎,那边五万兵士哗变,要把唐德赶下台,他们的宣传口号就是“不税汝间架”,这个口号了部分。最后德一看不行,反对声音太大,实行了半年多就废除了此税。
五代十国时期,出了一个吴越王钱鏐,此人为敛资聚财,特定了一种新鲜的税“使宅鱼”,这可能是历代房税里面名字最文雅动听的了。
杭州西湖边的渔民每天要缴纳鲜鱼数斤,以供吴王食用。原因是西湖边曾经是他以前做节度使时的住宅。现在渔民住着,即便没住着也在附近,这么沾光,当然要收税喽。
对渔民所交纳的贡鱼还有严格的:每条二斤左右,鲜活肥美,而且对鱼种还有,什么鱼种呢?这个钱鏐并没有多大的文才,当上吴越国君主后,颇为附庸风雅。钱鏐最喜欢唐代诗人和的《渔父词》,尤其喜欢“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篛笠,绿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钱鏐要渔民进贡的就是桃花流水的鳜鱼,他鱼不可。
当时钱塘县县令诗人罗隐看到百姓深受使宅鱼之苦,想劝谏又苦于没有机会。一次,吴王召见罗隐与其吟诗唱和,席间罗隐看见一幅画,画中是姜太公直钩钓鱼的故事,灵机一动当场占一绝“吕望当年展庙漠,直钩钓国更如何。若叫生在西湖上,也是须供使宅鱼”。吴王听罢,大笑道,你用心良苦,令朕。连姜太公都怕纳税于鱼,看来,朕得把这个鱼税免了。
平定三藩时候国库,康熙爷细查史书,毅然决定向前辈学习,征收房税。下诏说:“不论内房多寡,惟计门面间架,每间税银二钱,一年即止。”意思就是说,不论您有多少房,只对其中的门面房计征,按门面房间数,每间二钱银子。 另外圣谕上说得明白:“一年即止。”意思是只征这一年,以后不会再征。也是房税这个东西不同于农业税,总不能一年来两茬儿。
可是圣谕这玩意儿往往不靠谱。康熙在1676年征过“房税”之后,又在1681年下诏:“以国用不给,再征房税一年。”为了显示他的,他添了几项优惠政策:“蠲免村落草房及在镇僻巷鳏寡孤独所居一间门面房屋。”就是说农村草房、偏僻街巷、寡妇光棍以及无子女家庭等,报税时可以少算一间。问题是他把税率调高了,原来每间二钱,这回每间四钱,翻了一番。
事实上,百姓们实缴的远比康熙的更多。在康熙圣谕中,只让收“房税”,而地方官执行的时候,除将门面房计税外,还创造性地开征了“廊钞”和“棚租”。 最后,房税稀稀拉拉地征收没有停过,直到乾隆帝时候才算暂停。
英国驻成都许立德同志,是个地道的中国通,能说一口流利的话,此人对官僚体系有相当深的“理解”。曾经在成都经商,因不交房捐,货物被扣,就搬着被褥到警厅耍赖,说,不给货,就绝不离开,得手。后来,英国馆一看,此人可以重用,便派遣许立德到南京英国馆工作,处理与中央相关事宜。
二十年,南京下关和记洋行以奉英通知为由,缴纳房捐,说白了就是我给了英国馆费,就不交房租了。南京市领导不同意。于是,英国许立德和南京市长刘纪文,开始了拉锯战,多次交涉后,许立德又一次成功了,房捐最终“悬而未孕妇梦见死人复活决”。
总体而言,期间房捐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遍征收的税种。虽然名目叫法有所不同,但特点大致一致:“征收漫无标准,弊端丛生,捐户任意征免,捐额多寡无定。”直到1941年,宋子文“先生”鉴于“之风,于今尤盛”,才出台了《房捐征收通则》。然而该《通则》自始至终就没“通”过,各地征收仍然是漫无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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