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接任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主任的宋怡明(Michael A. Szonyi) 教授是笔者在美国访问交流期间的合作导师。这位学者2005年起执教哈佛大学,擅长利用历史人类学和田野调查方法研究中国东南地区的社会史,著有《实践亲缘关系:明清家族组织研究》《冷战岛屿:金门前线》《明清福建五帝资料汇编》等,并到访过中国上百次。应《环球时报》之邀请,笔者和宋怡明教授就如何评价中国当前的社会发展、“世界”的形象和地位等问题深入对话,在他看来:中国崛起是世界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大事件,下一步是解决好连美国智库都高度关注的“中国面临的关键问题”。
:您读大学时主修国际关系,选修中文课程,与现在中国家喻户晓的明星大山还是同学。您为什么对研究中国问题感兴趣?
宋怡明:我知道很多中国观众喜欢大山,以至于现在一回到说起大山就有取笑我:“你做到哈佛教授有什么了不起,你看人家大山!”(笑)说到我与中国的,这要从我小时候母亲给的一本儿童读物说起,书中讲述了一只小鸭子在长江游泳的故事。13岁时我到武汉看望当时在华中工学院(华中科技大学的前身)任教的父亲。高中毕业后,我主动选择到华中工学院教英文。现在回想,这一选择改变了我的人生!当时中国刚对外不久,经济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交通也不便利,但中国社会治安状况良好,外国人在中国旅行常安全的。因为我来自,而白求恩大夫在中国,所到之处大家对我都甚为,经常遇到吃饭时店家不收我钱的情况。
宋怡明: 我上世纪90年代初在福建螺洲的一个小村庄做田野调查时,寄宿的村民家还很穷,夫妻两人育有三个孩子,可家里只有两张床,条件真的是相当艰苦!事实上,如果从我当时看到的来说,中国30多年来所发生的变化简直不可思议!中国的发展速度完全超出我的预期,我认为这常值得中国人骄傲的成就,也是让世界都非常钦佩的成就!中国的老百姓无论是从收入、生活享受,还是社会度等方面来说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说到中国今天所取得的成就,我和我周围很多中国朋友的感觉有些出入,他们认为中国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是靠的个人智慧,但是我的感觉是,中国今天所取得的成就是全体中国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
中国的发展速度如此之快往往也会有两面性,高速发展会带来一些问题,比如两极分化、污染、人口老龄化问题等。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专门举办过“中国面临的关键问题”的系列学术,针对中国社会快速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展开研讨,这些中国现实问题的研讨其实既非否定中国的政策也不是中国,而是我们认为,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人类社会加速发展不可避免会有一些问题出来。这在快速发展的诸多国家都有体现,是客观存在。
:您在哈佛大学开设有《中国历史》和《史学研究方法》课程。读史明智,以史为鉴,您怎么看当代中国的国家治理?
宋怡明:从国际关系和历史状况来看,中国崛起是世界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大事件!在我看来,现代中国虽然是一个大国、强国,但仍然是一个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经过30多年来的飞速发展,中国经济总量虽然已位居世界第二,但因为中国东西部地区发展不平衡,所以致使中国人均收入水平界排名中依然严重偏低。中国在追求富国梦、强国梦,但是中国内在需要处理的问题仍然很多,所以现在仍面临很大的困扰,我非常能理解他们当前所面临的挑战和压力。我想,作为“世界”,中国需要为国际社会做出贡献和表率,但是同时也要考虑国内的承受能力以及中国本身的发展问题。
中国发起成立亚投行,我觉得这对于解决中国的产能过剩以及亚洲缺少基础设施问题等非常重要,这是亚洲市场需要的。尽管国际社会有人持不同意见,但是在我看来,中国认为现存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都是在冷战时期成立的,且从成立之日起就沦为联盟控制国际贸易和金融的工具和手段,中国希望对此做一些调整,所以中国成立了亚投行,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也让我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全世界还不能一起努力来完善基础设施投资建设,因为经过调整和协调,这些国际金融机构或者组织并没能解除对中国的顾虑,这让我很担心将来如何解决全世界面临的问题。
宋怡明:我对中国未来发展持非常乐观的态度,中国未来稳定健康发展对很多国家都是有利的事情。尽管有些从事中国研究的美国学者对中国未来发展有非常错误的预期,比如说“”“中国崩溃论”等,事实上,我认为中国经济既不会崩溃也根本不会给世界造成,因为无论是从中国历史、中国文化,还是从中国现实来判断,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历史上说,中国从未有自己的殖民地;从文化上来看,中国文化是“远人”的“礼闻来学、不闻往教”;从现实看,虽然中国的、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发展速度惊人,但是中国仍然有大面积的贫困地区和山区。说到将来,我认为中国仍需要不断、不断推进、不断解决中国社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难题,才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保持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与周边国家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
如果让我给中国未来发展提的话,有两条:一是不要忘记历史。因为忘记历史就意味着!中国历史积累了太多的成功经验但也有太多失败教训。二是不要利用历史。因为历史是客观的,如果想从历史中得到借鉴,我们就不能跳出那些支持我们立场的客观因素,我们要从整体出发来思考中国历史和现实。
:今年是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成立60周年(前身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建于1955年),一直在为美国制定对华政策提供参考。您接任中心主任后有什么规划?
宋怡明: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的影响力比20世纪中期时要弱很多:一是因为中美关系变得更为复杂和深刻,我们的研究机构不可能囊括两国关系间所有的问题;二是因为美国的中国问题研究专家近年来不断增加,很多高校、机构和社会机构都已经有了学识深厚的中国问题研究专家。所以在我看来,研究中心并不是要恢复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状况。我们今后要将眼光从中国本身扩展开,不仅要了解中国还要了解中国与世界的关系。
作为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我想,可以做以下工作:第一,加强公共沟通。如今年是美国年,中成为选举中的重要话题,我希望研究中心能积极地参与这场讨论,将我们对中国问题的认识贡献给。第二,就是发展数字人文科学。目前哈佛关于中国研究的数字项目有“中国地理信息系统”“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等,可以说在利用大数据方面我们已处于领先地位,但还需要继续努力。第三,我们认识到中国已经不是一个单独的国家,它和全世界都有紧密的联系,所以我们要做一个“世界上的中国”研究项目,如研究中国与非洲、中国与印度。▲(作者博士为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侨务干部学校副教授,2015-2016年美国哈佛大学访问学者,中国与全球化智库研究员)
人生只有两种,一种是过日子、讨生活,维持多数人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延续下来的习惯和伦理秩序,这种人占95%;另一种是剩下的5%,他们创造生活,改变命运。他们是第一种生活的叛逆者,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标准。
他现在的问题是,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过。喜欢吃炸的,所以什么都裹粉炸。喜欢电视剧,所以熬通宵也要看完。门清杠上开花一条龙,在摊开牌的那一刻没有痛苦地离开,是他最大的愿望。
如果从全局看,美俄能在叙利亚停火问题上达成共识,毕竟是个积极的信号。可见停火势在必行,即便是暂时停火,起码也给平民一点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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