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清哲学与思想史研究的异同

　　厘清哲学与思想史研究的异同?筵李石哲学和思想史是两个极易被混为一谈的学科。第一，哲学研究和思想史研究的共同点在于，它们研究的对象是一致的。哲学研究并不是空中楼阁，它要求研究者熟悉思想史上的重要“文本”，因为正是这些经典“文本”构成了哲学研究的基石。哲学是哲学的分支学科，其目的是为现实寻找理由，为社会构建原则和价值，最终提出人类社会的理想。作为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哲学是研究价值和原则的学科，而价值和原则不可能通过社会科学研究中的、调查和统计而得到，只能通过研究者的思辨而被。

　　哲学和思想史是两个极易被混为一谈的学科。本文试图在阐明这两个学科之间联系的基础上，二者的本质区别。

　　第一，哲学研究和思想史研究的共同点在于，它们研究的对象是一致的。思想史和哲学的研究对象都是历史上对相关问题的著名论述，具体来说，就是著名思想家们的作品。例如，研究中国思想史的学者要仔细研读先秦诸子的著作，要研读董仲舒、王阳明、朱熹、黄羲；研究思想史的学者要研读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西塞罗、马基雅维利、霍布斯、洛克、卢梭、康德、罗尔斯；而研究哲学的学者同样要研读这些文本，以及相关的二手文献。从阅读、思考和的对象上来说，思想史研究和哲学研究并没有什么区别。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哲学的研究者同样能教授思想史的课程。哲学研究并不是空中楼阁，它要求研究者熟悉思想史上的重要“文本”，因为正是这些经典“文本”构成了哲学研究的基石。

　　第二，哲学研究和思想史研究的目的不同。思想史研究的目的可以归结为三个方面：历史上思想家的思想体系；探讨社会背景和思想之间的关联；厘清观念史的梦见参加结婚喜宴脉络。第一种工作通常被描述为“文本解读”，即逐字逐句地去解释经典。中国传统学术中的“”实际上采用的就是这种研究径，学界的施特劳斯学派采用的也是这一研究径。思想史的第二种工作是将某一思想与产生这种思想的历史背景联系起来，解释这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例如，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探讨了思想与历史进程之间的关联，就属于这种研究。思想史的第三种工作是对不同的思想家的作品进行比较，甚至将不同的思想家归为不同的阵营，以阐释它们之间的异同。英国思想家以赛亚·伯林的《两种概念》就属于这类研究的著作。

　　与思想史研究的目的不同，哲学研究的目的是构建新的理论体系。哲学研究者通过对思想的“经典文本”进行研读、辨析和，目的是要以“他山之石”建造自己的房屋。通过推敲历史上的思想家们曾给出的经典论证方式，或者去除其中不合理的论述，或者加入对新的现实的考量，哲学研究者尝试构建出更合理、对现实更有指导意义的理论体系。哲学是哲学的分支学科，其目的是为现实寻找理由，为社会构建原则和价值，最终提出人类社会的理想。哲学的目的不在于还原旧有思想之原貌，也不在于修复理论和历史现实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关联，而在于在旧有的观念和论证结构的基础上提出新的观念和思想，建构新的理论框架以适应和指导新的现实。如果用修房子来打比方的话，思想史做的工作是在修复中传统中古旧而辉煌的思想，而哲学则是将中思想中那些有用的砖块和碧玉搬出来，重新搭建一个现代人可以住进去的房子。

　　第三，研究目的的不同也决定了研究方法的不同。思想史的主要研究方法就是梳理文献。这些文献既包括思想的经典著作，也包括与当时的社会现实相关的各种历史记录，甚至还包括各种野史、小说。优秀的思想史研究者能从这些不同渠道得来的文献中找到相互之间的关联，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实”，最大限度地还原历史中的思想、思想家以及他所处时代的面貌。

　　哲学当然也需要对经典文本进行文献梳理，但是，其梳理一方面不会像思想史研究那么细致，另一方面也有所侧重，其重点在于厘清经典论述的论证结构，去掉其论证中的不合理之处，并对该论证结构进行抽象化，甚至将其推向极致。我们可以从罗尔斯哲学著作《论》的写作过程来考察这种研究方法。罗尔斯在《论》的开篇论述到：“我一直试图做的就是要进一步概括洛克、卢梭和康德所代表的传统的社会契约理论，使之上升到一种更高的抽象水平。”罗尔斯正是在吸收和借鉴旧有思想的基础上，进一步抽象“社会契约论”的论证结构，建构出自己的理论。由此看来，哲学的研究方法除了文献梳理，必不可少的就是思辨、推理和论证。作为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哲学是研究价值和原则的学科，而价值和原则不可能通过社会科学研究中的、调查和统计而得到，只能通过研究者的思辨而被。当然，哲学在为现实提供理想和原则的同时，也必须兼顾现实；否则，其理想就成了脱离现实的“空中楼阁”。因此，哲学还有一个重要的研究方法就是现实：结合现实中的各种现象，参照人们的直觉，对理想和原则进行修正。

　　总之，哲学和思想史是两个既有关联又相互的学科。它们共同的研究对象是思想史中的经典著作，但它们的研究目的和研究方法却有很大的差别。思想史致力于精准地恢复旧有思想的原貌，而哲学则通过吸取旧有思想的营养而构建新的理论。思想史的核心研究方法是文献梳理法，哲学的核心研究方法是思辨、推理和论证，同时还需要研读经典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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